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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5章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

    六八年七月的一天，省邮电学校办公楼二楼。

    卫津轻轻地推开省邮校军管组的门，随手又把门关上，怯生生地站在一旁。军管组长俞明正在看省邮校67届毕业生分配方案，看见卫津进来，关切地问：“卫津，你有事啊？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卫津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那就坐下来谈吧。”俞明一边说着，一边端出一把椅子，请卫津坐下，自己又回到办公桌后。

    “那好，你说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有关这次毕业分配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分配方案已经给同学们都公布过了。全校162名67届毕业生，有102名留在省邮电器材厂、器材公司和省属各单位一线岗位，其他60名省内外邮电系统调配。南京市户籍的学生一般说来都能留在南京。你父母亲身边只有你一个子女，身体又不太好，省局军管会是会妥善安排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照顾。我要求到祖国最需要，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去。爸爸、妈妈也都一致赞同我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啊！青年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志气，这样的气魄。你看，竺玲送来申请书也在向我们挑战哪！我们可以考虑你们的意见，不过也需要先征求一下家长的看法。你说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爸爸的意见。”卫津一边说着，一边把一封信放到俞明的办公桌上。信封上用毛笔书写着：省邮校军管组收。俞明拆开信封，展开信纸，一手蒼劲的毛笔蝇头小楷映入眼帘：

    省邮校军管组负责同志：

    你们好！我女儿卫津是在解放大军进军天津的胜利的炮声中诞生的，一直生长在大城市，缺乏艰苦环境的实际锻炼。这次毕业分配，我考虑再三，希望组织上能把卫津安排到我的家乡——省内贫穷、落后的东海县去。让她经风雨见世面，发挥青年人的聪明才智，为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作出一份贡献。

    请组织上考虑一下我个人的意见。

    卫步明

    一九六八年七月一日

    俞明的手微微颤抖着，老首长卫步明在天津战役中的形象突然间呈现在他眼前：师长卫步明在作战前动员，敌机在头顶盘旋，一颗颗照明弹划破夜空，但老首长的嗓音是那样地坚定、雄浑、响亮，象寂静的黑夜里敲响的一声声洪钟：“同志们，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。为了祖国的解放，为了天津的老百姓，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，向国民党反动派在华北的堡垒天津进军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俞叔叔，你同意啦。”卫津望着沉思中的俞明说。

    俞明从幻觉中清醒过来,眼睛有些湿润了,听到卫津说的话,他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哇，我一定把你爸爸的意见上报省局军管会。卫津，你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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